今晚我们入住的是一间叫做HotelU Pava酒店。位于布拉格的中心,距离查理大桥(Charlesbridge)和Kampa仅有数米之遥,距离城堡和旧城镇广场仅有几分钟的路程。这家酒店亦是充满故事,和布拉格一样历史悠久。从家具、装潢到绘画、杯碟无不透着中世纪的巴罗克风潮,繁复的花纹雕刻,曲蜿重叠,也表达了古人的追求,那也是我最喜歡的——极致。
回到房间,推开窗,窗外风景很好,伏尔塔瓦河很沉默,查理大桥就在眼前,人群开始熙来攘往。雨后空气一片清新。只是缺少些什么,我靠在窗口思索……
酒店门口,一个深褐色头发的北欧男子,拿着一小团洋牡丹,直奔向远处裙角飞扬的他的东欧女孩——原來,什么都刚刚好,只是沒有Domi。
COHIBA 雪茄的少女体香也瞬间平淡了。紧张的工作使我再一次失眠了,索性就不睡了。夜灯初上,老朽悠扬的歌声渐起,街上人流渐渐变小到沉寂。城堡的身影忽明忽暗,伏尔塔瓦河的暗流变得洶湧带着月亮吞噬的力量,河流声音汇成耳边的忙音。天边的黑色化成紫色带有蓝色,又渐渐变成橙色,天光渐起,水汽泛白。似曾相识的心境,却是不一样的布拉格日出。
我想轻轻道一声:
早安,布拉格!
12 月8日, 当我醒来已经是午后光景,阳光斜射进来,空气干燥,桌子上水杯是空的,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没等我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翻译打来电话说:“Domi 在酒吧等你。”我赶紧洗漱。
酒吧在街口的一个地下室,是一个古老的酒窖改建的。全部是用石头修建而成,通往地窖的阶梯扶手和墙壁,石头原始的形状和色泽裸露出来。摆放着各色酒瓶木桶,头顶上黄色光晕,Domi 和另一模特Lenca 就站在那一条走道的尽头。Domi 看见我就奔過来,因着Domi 的热情,Lenca 也不像刚见面的模特那种生分,两人一边一個挽住我走向吧台,非要我品尝当地著名的捷克啤酒。新鲜的“老哥特”半黑啤酒,味道稍甜,但是酒精含量比较高,是一种烈性啤酒。喝完的酒杯只要放置在桌子上,即使您不吩咐酒保把酒斟满,他也会马上给您倒上一满杯,这就是捷克人喝酒的特点。在这里,您可以开怀畅饮。
下午的拍摄在酒店室內进行,挑了一件我喜爱的涟漪边婚紗礼服,给她穿上。Lenca 和翻译都在暗笑,怕是在笑我如何偏向Domi,而Domi 的拍摄状态却沒有前一天那样自然洒脱,拍摄在中途停滞下來。我拉她到露台上,喝杯酒,看她抽着雪茄,我刚想说点什么,调动一下她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借着葡萄酒的浓郁,她走过來 ,执拗地站著,眼神乖戾。翻译帮她翻译她想说的话:你觉得穿着衣服的人完整,还是不穿衣服的人完整呢?
此言一出,我愣住了:我觉得人在沒有衣服的情境下,更加完整、纯粹和本质。我想这应该也是Domi 要的答案,这个狡猾的波西米亚小妞早就猜到我的答案,她又说:是的,其他都只是形式而已。未及我反应,她已经解开衣带,扯下礼服,狡黠地说:就是现在,来拍我吧!
就这样在我的镜头前,表达着她的纯粹与热烈。
另一模特也脱掉礼服,应和着Domi 的用情。
旋即,Domi 又扯起摊在一旁的婚纱,拿起雪茄枪,跳到床上,嬉笑着就点燃了婚纱。和Domi 的拍摄永远是激情四射的,或者说,也许布拉格总能给我留下些激情四射的记忆。
就是这样的布拉格,这样的波西米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