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摄影师拍的中国孩子为什么30年后还能打动你丨摄影书房

撰文丨阿倍仲麻吕

日本摄影家秋山亮二的《中国小朋友》之所以在30年后仍能勾起那些如今已年过而立的「老」青年们的童年回忆，不仅是因为他的「在场」，也是因为他对拍孩子时令人深思的态度：「游戏比拍照本身更重要」，「现在的孩子和以前的孩子，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拍小孩就是拍大人」。

半年，3次，30年。

秋山亮二的《你好小朋友》（下有翻书视频）出版于1983年，不过时隔30年，这本拍摄中国儿童的摄影集在中国和日本仍然有超高的人气，《你好小朋友》真实记录了上世纪80年代中国各地——甚至包括昆明、乌鲁木齐、呼和浩特等西部城市在内——的儿童的日常生活。

1982年，秋山亮二受「小西六写真工业株式会社」的委派前往中国拍摄一个关于儿童的专题。在此之前秋山只跟团来中国旅行过两三次，汉语自然也是半句也不会说，不过这种「经验不足」似乎并没有给他的拍摄造成太大影响。

秋山拍照的时候不会大张旗鼓，与他同行的总是只有翻译和帮忙提胶片的影集设计师2个人，但即使是这样，秋山前后也只用了大概半年的时间分了三次就完成了《你好小朋友》这一时隔30年仍有超高人气的作品集。

500个胶卷，6000张底片，「照相啦」。

当然，这个任务也没有想象的轻松，工作期间执着的秋山一共用掉了500多个胶卷，共计6000余张底片，如今这本画册在中日两国都近乎绝版，网上能找到的二手画册售价也均在4000元以上，因此能看到这本原版画册的翻书视频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当然我们还是有机会借着网络上流行的介绍看到这本画册的独特魅力。

在一次近期的采访中，秋山透露了自己的「秘诀」。因为不会汉语，秋山在拍摄之前只能用现学的一句「照相啦」来打开尴尬的局面，然后便只是憨厚地笑，而这却反倒让小朋友们放松了下来，此后他们便不再对这位来自日本的叔叔心存太多戒备。

中国朋友的热情帮助，秋山的困扰，孩子们的妆容。

总的来说，秋山在中国的拍摄非常顺利，除了当时的家长更愿意配合以外，他本人也得到了他来自各地摄影协会的中国同行们的热情帮助。

不过，这其中也有让秋山感到困扰的遭遇，虽然当时中国已步入改革开放的新时代，但在解放初期就已成形的那种较保守的宣传思路的影响下，大人们还是习惯于将有「露脸」机会的小朋友细心装扮起来，给他们穿上最好看的衣服，甚至给他们化妆。

秋山谈拍小朋友：「游戏比拍照本身更重要」，「现在的孩子和以前的孩子，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拍小孩就是拍大人」。

秋山无法直接拒绝大人们的热情，但他只想要小朋友们最真实的状态，所以至少在大人们走开的时候偷偷把他们脸上的妆擦掉。

「为了让孩子们适应镜头，我就和他们一起捉迷藏，让他们砸开椰子给我喝，坦率地说，我觉得这些游戏比拍照本身更重要。……对我来说，我只是从孩子身上，从风土中寻找一种幸福的状态，寻找自我，当我觉得跟这些融为一体时，我就按下快门。」

值得一提的是，秋山不认为这些拍摄于80年代的中国小朋友只是展现了那个时代的面貌，「中国的孩子和日本的孩子，现在的孩子和以前的孩子，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孩子就是可爱天真的，当然他们所在的场景是不一样的。」

「我不是单拍孩子，但孩子是我特别在意的，因为大人会在孩子身上反映出来，孩子就像相纸，像光，把大人显影出来。拍孩子也就是拍大人，看到孩子，看到希望，也看到我们大人的负面的东西。」

当然，秋山的真诚以及他的所有努力最终都获得了回报，在《你好小朋友》中留下的那些的瞬间的确现在的国人带来了无尽的乡愁。

《你好小朋友》摄影家：秋山亮二出版：小西六写真工业株式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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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433:}好！